我屏住了呼吸。瞬间的沉默,对我来说,却是长长的一个瞬间。
柿沼保持着极为冷静的态度,然而这是一种勉强压制着正在燃烧的愤怒和憎恨的冷静。“雪,熄灭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火,融化着纷纷飘落的雪花……”——斗争的怒火,在他的心中,正如喷火口底的岩浆一般,在沸腾翻滚。
香取也用一种强压住感情的、痛苦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哼,为了给你妹妹报仇吗?我认为没有什么必要,不过既然你挑战了,我岂敢不奉陪!”
“好,说得好!那么,就请其他各位做见证人吧。”
我想说几句话,可又焦急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知不觉间,大家的脸色都变了,站了起来。
“那么,该怎么个决斗法呢?打算把我从这里扔进岩浆中吗?”香取用嘲弄的口气若无其事地说。
柿沼用沉郁的声音说:“我倒不想比气力。要是比气力,我是稳操胜券的。”
“嘿,别说大话。我看你不会取胜。”香取说,显然他因为柿沼这么说而非常兴奋。
“那么,你有别的什么好办法?”
“你喜欢什么呢?”柿沼问。
“我可没有什么喜欢的。因为我刚才说过,这不是我强加给你的斗争。”
“好吧,请到那个岩鼻子上,怎么样?”
随着柿沼所指,只见在默默地往上冒出的黑烟中,有一座像蜡烛一般矗立着的、暗红色的熔岩塔。在弥漫的烟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像电线杆一般矗立着的方尖塔。那个尖塔,在从这里往下看大概20米处,顶端充其量只能站一个人。一道薄薄的岩壁,像屏风一般峭立,从这里的喷火口壁突出在烟雾中,而要从这里渡到那个尖塔的地方,必须从这薄薄的屏风的顶端上经过,这一段距离,大概有10米吧。这是一条连猴子也难渡过的狭窄的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