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岁瞻站在紫檀木床前,这里是他和齐丹嫣第一次肌.肤.之亲的地方,现在,一个身着红衣、盖着红色盖头的女子安静地坐在床沿中间,或许心怀期待地等着他掀起盖头。
他还记得齐丹嫣出殡之时,天朗气清,艳阳高照,一点都没有大丧的肃杀,甚至还有喜鹊飞到枝头乱叫。她为人善良呆傻,对人毫无戒心,随遇而安,本就应该留在蜀地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几个子女,平安当一辈子的当家奶奶。如果她真的能这样平安,他宁愿此生不遇见成为太后的她。没想到他有意护她周全,最后还是没能将她保住。
无论谥号如何高大上,下葬如何风光,都比不上活生生的她。上朝之时,他总感觉她还坐在珠帘之后,悄悄注视着他。
“你走吧。”项岁瞻早已抽出软剑,又忽然收了回去,“我命人为你备下马车,你回犬戎族地去,不要再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