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的小工以为出了什么事，马上赶过来。蒋时雨向他摆摆手，示意没有事。
“我很悲观。”他不住地摇头。
“不过，”蒋时雨安慰他说，“我对未来还是乐观的。无论有多少曲折，历史总会前进的。去年以来，中国的变化就不小嘛。你们的大字报，要是几年前出来，我敢断定，马上就会被认定是严重的反革命事件，马上就会把反革命的帽子给你们扣上，抓起来，说不定你们还要掉脑袋。”
“你能说我不会被抓起来吗？你能说我不会掉脑袋吗？”贺英杰大声嚷着。
听不出他是醉还是醒。
“怎……怎么会呢？”蒋时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想：是呀，我怎么能肯定呢？对如此复杂的现实，即使关于眼前的运动，我又知道多少呢？我怎么知道他会招来什么？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命运在等着他？但转念一想，蒋时雨又真不相信会出现那种结局。是毛主席亲自出面，一再号召大家帮助党整风呀，他的《如何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虽然没有白纸黑字地印出来，但是给大家口头传达过的，大家都知道他讲了些什么，听了多令人振奋！再说，他相信《论坛》的大字报不会是伪造的，你说是伪造的，要让人们相信那是伪造，得有理由呀，人们是有脑子的，你得拿出真正的“报告”来……于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