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男人的态度也起了变化,希皮肖连[3]先生当着她的面龇牙咧嘴地笑,亲昵的样子叫人讨厌。小鲍勃·汝抽维甘[4]三个月以前见了她还连忙摘下帽子,愿意冒雨走一英里,在冈特府排成一排的马车中去给她找车子。有一天,蓓基在防波堤上散步,看见他在跟禁卫军的阵阵旷肖[5](嘻哈[6]勋爵的儿子)谈话。小鲍勃连帽子也没摘,只是回头朝她点点头,就跟嘻哈的嗣子谈话去了。汤姆·浪兹[7]嘴里叼着雪茄烟,想闯进她在旅馆的起居室,但她把他关在门外。她本想当时就把门锁上,可是他的手指给夹住了。她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太孤独了。“要是他在这儿,”她自言自语,“那些胆小鬼绝不敢侮辱我。”她想起“他”时,很是伤心,也许还有点儿怀念——想起他老实、傻乎乎的,时刻体贴而又忠诚,想起他永远服服帖帖,脾气好,胆子大,勇气足。她很可能哭过,因为她下楼吃晚饭的时候,特别活跃,脸上还多搽了点儿胭脂。
如今她经常搽胭脂了;而且……而且除了旅馆账单上收了费的科涅克白兰地酒之外,女用人另外还给她买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