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好人吗?”
“他是个牧师,据说做过很多好事。”
“你说那位高个子女士叫谭波儿小姐吗?”
“是的。”
“那另外几位老师叫什么?”
“脸蛋红红的那位叫史密斯小姐,她管劳作,还亲自剪裁——因为我们的衣服,罩衣也好,外套也好,样样都是我们自己做的。那个黑头发的小个子是斯凯契德小姐,她教历史和语法,还负责听二班的背诵。披着披巾,腰里用黄丝带系着一块手绢的是比埃洛夫人,她是打法国的里尔来的,教法语。”
“你喜欢这些老师吗?”
“挺喜欢的。”
“你喜不喜欢那个黑黑的小个子,还有那个……什么夫人来着?我学不会你说的那个名字的发音。”
“斯凯契德小姐脾气急躁——你得留神别冒犯了她。比埃洛夫人倒不是个坏人。”
“不过,还得数谭波儿小姐最好,是吗?”
“谭波儿小姐确实很好,很聪明,她比别的人都强,因为她懂的东西比别人多得多。”
“你在这儿很久了吗?”
“两年了。”
“你是个孤儿?”
“我妈妈去世了。”
“你在这儿快活吗?”
“你问的问题也太多了,我这次答得够多的啦。这会儿我可要看书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召集吃饭的钟声响了,大家重又回到屋子里。现在弥漫在饭厅里的那股味儿,并不比早饭时我们的鼻子领略过的味儿更能刺激食欲。饭菜盛在两只大白铁桶里,冒着一股臭肥肉味的蒸蒸热气。我看出,那糊糟糟的东西是把烂土豆和变质的臭肉片混煮在一起的大杂烩。每个学生都分到一盘,量倒是不少。我尽量吃下一些,心里则暗自纳闷,是不是每天的饭菜都是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