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凝视良久,才缓缓点头。
“是的,”他不无叹息地说,“我记得。”
那年在TD会议室,他站在台前,照着鉴定书逐条阐述,将一个前途无量的天才滑手一路推向万劫不复。
他怎么会不记得。
“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许轶川说,“即使是两年之后我依然记得很清楚,在我把板子交给盛晴的时候,是检查妥当可以直接使用的状态。除非是盛晴自己不想活了才会动它,我知道她不会那么做。盛晴的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没有任何人动过。丹尼尔,你为什么要说谎?”
丹尼尔问:“你要录音吗?”
藏在外套里的迷你录音笔其实已经开着,可在美国,未经对方知情的录音属于非法证据,不具有任何效力。她迟疑了一下,丹尼尔说道:“我知道你在录音,我允许。”
许轶川非常意外。
丹尼尔走近两步,坐到了工作台上,这个高大的男人,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再度回忆起当初的事,却依然沉重。
他沉默片刻,终于慢慢开口。
7.
Mark回来时,许轶川早已不在店里。
他看见父亲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一时不敢进来。
“爸爸?”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发生什么了?”
丹尼尔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