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她是那种把尊严看得比命重的人啊。”
而他在微醺中,灵台一瞬清明,想起她离开TD会议室时,望向他的绝望而寒心的眼神;想起他说在帮她拜托盛晴不要诉讼的时候,她僵硬而错杂的表情……
他在一刹那间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在那个时刻,亲手向她捅了无数把刀子,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没关系,你还有我。
他占据着一场感情的制高点,掌控生死般掌控着她的喜怒,只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展露出的恋慕,却忘了扒开那面具看一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灵魂。
这身居高位的惯性使他看她时便带了三分偏见——她在亦步亦趋地追随他,她那样热烈地爱着他。所以为了爱他,她什么都能够做。
他所做的一切,相当于在她向一切低头之前,按住了她的脖颈,逼着她认了罪。
认了她绝不承认的罪。
9.
第二天清晨,梁松枝来到她门口,轻轻敲门喊她:“许轶川,我们该走了。”
她开门出来,血丝布满了眼睛,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