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严同已经把姿态放的极低,这些佐吏依旧没人给他好颜色看,甚至在言语中还有着明显的嘲讽与奚落。
事实上,在洛阳城里,他是宰相的家奴,人人都要敬他三分。而在唐朝的地界上,他连个屁都不是,尤其在神武军众将士的眼里,恨不得将此人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又怎么会对他客气呢?
岂料,刚刚被奚落完,便有一名军吏从中堂方向走了过来。
“严同还在不在?大夫准见!”
闻言,严同如蒙大赦一般,差点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在,在,小人在呢……”
中堂里只有一盏烛台亮着,本就不大的堂内,依旧昏暗,依稀可见秦晋就正襟端坐在主位之上。
“有罪之人严同拜见御史大夫!”
“严同,你何罪之有啊?”
严同在来此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又经过了一整日的煎熬,更是决心为自己的将来设谋。
“小人有欺瞒大夫之罪。”
秦晋冷哼了一声。
“欺瞒?如何欺瞒?”
“小人临来时,严相公有交代,可找准机会,暗中,暗中……”
原来,严同从洛阳赶过来与秦晋会面,绝非如他此前所说,是代严庄商谈弃暗投明之事。而是于暗中窥伺机会,抓住神武军内部的矛盾大做文章。再者就是以商谈为手段,达成拖延进军速度的目的。不过,神武军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直到尹子琦大败以后,他才如梦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