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看着严肃认真的高跃进,奇道:“是不是你以前还是小化工的时候,环保方面做的孽给化冰了?”
高跃进将面前的餐巾折叠又抻平,如此再三,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是修姐。”
“唔?”许半夏大惊。将高跃进吞吞吐吐的话前后再一想,明白了,年前说到修姐失踪,大家都担心修姐不利于正生孩子的野猫,却都不会去想到最简单的结局,修姐其实沉进河里,会去死,而且可能是自杀。如今山区化冰,修姐的尸体给湍急的河水翻上来,才知她已死。自杀,还是失足落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此时的高跃进想必心中最清楚,修姐的死与他悍然送她回丈夫身边的决定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就像太监一样,即使太监已经死去那么多日子,虽然太监并不是什么东西,但一条人命,终究是一条人命。而小陈就更不用说,小陈一直是许半夏心底深处最深的阴影。
许半夏没有相劝宽解,陪高跃进默默坐了好一会儿,喝下一瓶红酒,才开车送他回家。许半夏相信高跃进前几天或者明天将又都是一脸的若无其事,但是今晚,现在,高跃进需要一个情绪宣泄的场所。但所谓宣泄,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