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夜郎:唐代县名,在今贵州省桐梓县东,唐时隶属珍州。《通典》卷一八七:“珍州,古蛮夷之地,大唐贞观七年置珍州或为夜郎郡。”此为李白“流夜郎”之夜郎。一说指今湖南省芷江县西南的唐夜郎县,天宝元年改为峨山县。随君:一作随风。
【评析】
李白听到好友王昌龄遭谗被贬的消息,写了这首抒写真诚友谊的诗篇,深切地表达了对王昌龄的同情和怀念。“愁心”二字是全篇的核心,是“诗眼”。诗人眼之所见、耳之所闻、心之所想,无一不是为“愁”而设。
诗人选择“杨花落尽”“子规啼”这两种景物开篇,渲染出感伤的氛围,“落花”不仅仅交代了时令——这是“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暮春时节,更重要的是烘托感情,引人感伤。而且落花漂泊无定,本就含有飘零之感、离别之恨在内,切合当时情事,融情入景。子规鸟“不如归去”的啼鸣声,则更激发了凄楚的心绪。愁景——“花落尽”、愁声——“子规啼”给诗人心境蒙上一层愁云。这些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呢?“闻道龙标过五溪”,次句直叙其事,首句景中之情找到了依据。“过五溪”,朋友要去穷乡僻壤之地,肯定十分困苦。故此句看似平平,不着悲痛之语,而悲痛之情自见,引出下文的“愁心”。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这两句诗所表现的意境,已见于此前的一些名作中。如谢庄《月赋》:“美人迈兮音尘缺,隔千里兮共明月。”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但是把愁心打包寄给明月,让它随君西去的构思更加奇特优美。君走,我心亦随之而走,只要明月还在,就能将诗人的这份情谊传递到友人身边。这样真诚又奇异的设想,特为李白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