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兰干活儿总是很专心,打水就一心一意地打水,根本没看别的什么,直到打好水,兑好药,才松了一口气,看见赵海生吸烟不好意思了,说,我拿的有烟,还有打火机、水,都呆提篮里哩。说着,从提篮里拿了出来,要递过去。
赵海生裆里还硬挺着很窘迫,忙说,好好好,搁那儿吧,先搁那儿吧,一会儿我自己拿。
何秀兰本想走过去把烟盒打火机塞到他口袋里的,那样他就是走到地中间想吸了也能吸,蓦地瞥见他裆里硬撅撅的竖起一根棍子来,怔了一下,停住了,说,我还搁提篮里,你想吸了自己拿,我不吸烟,光忘。
赵海生说,好。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花地也打个差不多了,估摸着快要打完了,何秀兰最后一次加了水、兑了药,说,我先回去做饭了。前几次打药何秀兰也是要管饭的,可赵海生死活不干,说,你要是管饭下回我就不打了,你再找人去吧!这就是说赵海生把给何秀兰家打药的事当成了自己分内的事,是理所当然的,不需要那些见外的客套客气的。赵海生这样说了,何秀兰就不能再找别人帮她打药了,即使怕他累着了热着了或是忙顾不上可以找别人帮忙,都不能再找了,不然就是把赵海生看得无所谓,就是认为赵海生打药打得不咋的,就是生气了。何秀兰当然不会生赵海生的气,她感谢还怕来不及,怎么可能生气呢?当然,人家那样说是跟你亲,也是不能太当真的,一次两次倒还好,往后用人家的时候多着呢,咋好意思心安理得地麻烦人家呢?这么久了,也该管一顿饭了。赵海生知道何秀兰的脾气,这次她是非管饭不可的了!也就不客气了,说,好,简单点就中了,下回可不能这样了,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打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