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美尚未来过,盼你们在百忙中再分出几分钟来看我一次,今天小郭来过,也无非相对黯然而已,咳,什么都有再见的时候,只是再也见不着我的摩了。
你若愿去看摩,不妨我们同去一次,你看如何?
盼你来,最好文伯、慰慈同来。
此上
先生刻安
曼上
先生:
谁知道时光过得如此的快,转眼已有两个多月没有通信了。我自从出痧子以后,天天忙着画,简直可以说忙得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因为我在病中感觉到一种痛苦,是不可言语的,在我的思想上因此也变了一种观念,病好了立刻看透一切的一切,忘记了一切的一切,我发誓在短时间要成功一样事业,这两个月内我的成绩不算坏了,上星期几个朋友一起开了一个扇子展览会。一个学画不到一年的我居然也会在许多老前辈里面出品,卖十六元至十元一把,拿去几幅不到一星期都卖完,还有外省来定的,你看,是不是运气?也许是天可怜我,给我一条最后的路走走。如此也好给我些勇气,我现在画的,自己看简直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朋辈都很惊奇我进步的迅速,也许他们骗骗我高兴而已,不过这也是我一种苦心,近况不得不告诉你,让你也好放心,虽然一切都很顺手,可是有时想起来我的可怜的摩,使我一切都看得如同灰尘,就是学成了大画家也是无味,他也再不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