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久久的沉默。
一缕金色的阳光从门缝里钻进来,斜射在墙上,顿时,屋子里感觉暖和了许多。钱振民缩了缩脖子,他大概是想躲避那缕阳光,因为它太刺眼了。
我打破了沉默:“钱振民,关进来多长时间了?”
钱振民没有抬头,只是动了动眼皮:“三个多月了。”
我又问:“眼看就快过年了,想家吗?”
钱振民没有说话。
我说:“我替你算了算,你大约有一年没有回老家了,你是不是很想见一个人?”说着,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好香啊!地道的信阳毛尖,我的家乡茶。
“谁?”钱振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这个字刚一出口,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接着说:“其实,我谁也不想见。”
我笑问:“真的吗?”
钱振民淡淡地说:“真的。”
我微微一笑,冲门口打了个手势。
提审室关着的门“吱扭”一声开了,最先冲进来的还是那缕阳光,只是更强、更大、更饱满了。钱振民被这刺眼的阳光照射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搭起了凉棚,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后面还站着一个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