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体,每一个人及其生活途径只是无限自然精神的另一种短暂梦幻,只是持久的生命意志的另一种短暂梦幻;只是自然在其无限时空中不经意地描画出的另一种匆匆即逝的生存可能;允许存留的时间如此短促,因此和时间、空间比起来几乎等于零,然后又消失不见,让后来者接下去。
然而生命严酷的一面就在这里,这些匆匆即逝的形相中每一种形相都沾染了空虚的幻想,生命意志还必须在其所有活动中为此类幻想付出代价,要遭遇许许多多刻骨铭心的痛苦,最终不免接受经长时间恐惧而终于来临的痛苦的死亡。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见到死尸时会突然涌现一种非常惊悚的感觉。
如果我们从整个以及更一般的立场去看,如果我们只强调最重要的特性,的确每个人的生命往往是一个悲剧,但是如果我们仔细去体认则具有喜剧色彩。因为每天的作为和苦恼,一刻不停的烦躁,一个星期的欲望和恐惧,每个小时都可能发生的不幸之事都是偶然而来的,这些永远都显得滑稽可笑并且具有喜剧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