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罗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而后举起杯子,在唐律手边的杯子上轻轻一碰:“尝尝不就知道了。”
唐律尝了一口,酒喝起来有淡淡的清甜,似乎蕴含着某种花香,又有某种果子的甜香:“是荔枝?”
喝起自己酿的小酒,毕罗高兴得连脚都跷起来了:“是桃花荔枝酿。”她笑着揭开谜底,“怎么样,好喝吗?”
“好喝。”味道是真的好喝,可更让人沉醉的,是酿酒人的眼波。唐律默默看着毕罗的双眼,垂下头,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那天的谈话之后,毕老爷子比从前更不着家了,从前唐律还不清楚状况,可如今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呢?
老爷子这是故意远着毕罗。比起日日相见、日日亲近,最后骤然去世给毕罗带来的伤痛,老爷子显然更倾向于让毕罗渐渐习惯这种老头儿不经常在家的日子。
大家伙儿都以为毕老爷子这是检查结果乐观,心情也好,愿意和老伙伴一起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好不荒废光阴。固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唐律如今才领悟的这一层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