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不过——”梅德福停下来。这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地方以及它的优游自在把惰性的符咒镇在他身上,这时他警觉的本能又往回挣扎。“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戈斯林出人意料地回应了一句,把干枣和干无花果放在桌子上。
“什么都奇怪,”梅德福说。
他往椅子里一靠,从拱门里仰望高阔的天穹,正午正像蓝金色的瀑布从天穹里倾泻下来。阿尔莫汉远在那火的华盖下的什么地方,也许正如仆人所说的,沉湎在他的梦中。这块土地充满了魔力。
“要咖啡吗,先生?”戈斯林提醒他。梅德福把咖啡接过来。
“奇怪的是你说你对这些家伙——这些阿拉伯人——全不信任。而且你好像对阿尔莫汉究竟到哪里去了毫不在意,一切听之任之。”
戈斯林以聚精会神、不偏不倚的态度把这些话接受下来,他明白这些话的用意。“呃,先生,不——您不明白。什么时候该信任他们,什么时候不该信任,这正是一件无法学会的事。当然,那要看他们的利害;还有他们所谓的宗教。”他显出鄙夷不屑的神色。“就是要明白我为什么对阿尔莫汉毫不在意,您得生活在他们中间才行,先生,而且您还得会说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