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之后,源知道他不必再为礼仪而推迟去看父亲。他急切地想走,因为他发现现在家中有种悲哀的气氛,他越发想早点走。太太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梅琳固定地把时间都花在学校里。在源准备行装的几天里,他很少见到她。他曾经认为她是在有意避开他,便对自己说:“都是因为太太说爱兰的那些话,一个羞怯的少女很自然会把它们记在心里的。”他喜欢这种羞怯。当他必须出发,乘火车北上时,他发现他需要向梅琳告别,他不想与她不辞而别,一走就是一两个月。
因此,源选择了夜里的火车,这样他可以等到梅琳从学校回来,与她和母亲一起吃饭,走之前与她平静地谈谈话。
见面时,他倾听着这个姑娘讲话。她的话温柔、明朗,令人愉快。她既不羞涩,也不像有些少女那样咯咯地笑。她总是在忙着缝什么。有几次仆人进来问关于第二天的菜或诸如此类的问题,源发现她是问梅琳而不是问太太,梅琳告诉那个仆人应该怎样做,她好像这样做也已习以为常,说起话来落落大方。这天晚上,既然太太比平常更加默默无言,源也沉默着,梅琳就滔滔不绝地讲,告诉他们她在学校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