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维平趁机反问他:“你既然知道这房子你的子孙不住,那你建这住宅干什么?还不如吃好、喝好、把后半生过好才最实惠。干这种事是相当费神的,当初建厂时你经常熬得两眼通红,建敬老院时我看你的精神明显不如从前了。在这个年龄段身体相当脆弱,有时只因劳累过度,身体就垮了。”
谭慎言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是在关心我。我与别人的想法不一样。我只想,人生一世,只要有这个能力,给后人能留下点什么才有意义。咱们当年在老厂子上班时,我出差不少,去过很多地方。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平时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什么地方有哪些名胜古迹我也知道一些。出差在外,我对吃、住不讲究。那时候我们的工资都很低,住宿是公家报销,但在吃的方面我是舍不得花钱的,那时出差补助也很少。不怕你们笑话,如果没有人接待的时候,我有时买上两个烧饼,到小饭馆买上一碗馄饨—餐饭就将就过去了。但我对那些人文景观很感兴趣,不论一张门票要多少钱,我只要到了那里,都要进去看看。我想别人都是不远百里、千里到这里来旅游,我只出门票的钱为什么不去看看呢?我是这样来算经济账的。不过多年的游历,开阔了眼界,也增长了一些见识。在我老家建房子的想法,可以说我们在厂子上班时就有了。当然,那时是不切实际的空想,是一种虚无缥缈的自我安慰,那时候我各方面的条件都达不到。现在有了这个条件,我就想把我多年前的愿望变成现实。这个住宅规模不是很大,我是想要建一座中西合璧式的住宅,前面是斗拱飞檐式的仿古建筑样式,要突出中国传统建筑的民族特色,后面建成西式的“小洋楼”,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我还得听听建筑设计院行家们的意见。隔行如隔山,看看我这个想法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