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鄙才带上门,萨维尼昂就说:“第奥尼斯先生的帮办,长相真难看!”
包当丢埃太太说:“这些人长得好看难看,有什么关系?”
本堂神甫接口道:“我不埋怨他长得丑,而埋怨他心地坏;他恶毒透了。”
医生虽然想表示亲善,也不由自主的变得严肃和冷淡了。两个情人觉得很拘束。要不是夏伯龙神甫一团和气的在饭桌上提起大家的兴致,医生和他的干女儿简直受不了那局面。吃到饭后点心,米诺莱看见于絮尔脸色发白,便说:
“孩子,倘使你不舒服,只要穿过街就到家了。”
“怎么啦,我的心肝?”老太太问孩子。
“唉!太太,”医生神气很严肃,“她心里冷得很,平日她是看惯笑容的。”
老太太道:“医生,这种教育是要不得的。你说是不是,神甫?”
米诺莱朝着一声不出的神甫望了一眼,答道:“是的,太太。我的教育使这个纯洁的孩子到社会上没法踉人相处;可是我未死之前,一定要安排妥当,不让她受到冷淡和憎恨。”
“得了罢,干爹!……别说了!我在这儿并不难受,”絮尔说着,望着包当丢埃太太;她宁可跟包当丢埃太太照面,而不愿意瞧着萨维尼昂,显出她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