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尖叫把安文吓了一跳,也把从身旁路过的人吓住了。大家都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安文上前往坎下一看,被水呛住,出不来气,两手撑着蹴在地上,矿泉水瓶掉在地上,顺着坡道往下滚——
路坎下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和一辆自行车,自行车落在草丛里,女尸歪在旁边,一只手还抓着车把。有人上前把女孩牵到一边,女孩捂着脸嘤嘤哭泣,浑身直哆嗦。
“就不要让她进去了嘛。”过路的老人深深地吸口气,“该办的事,你们这些大人去办了就是了,不要让娃娃再遭这份罪了。”
“她去找她哥。”和女孩同路的扯着哭腔说,“她家四五口子都没了,如果哥哥找不到,她就是孤人了……”
老人把深深吸进去的那口气长长地吐出来,摆摆头,低头走了。
听说这里发现了尸体,几个武警快步跑过来,手里拿着尸袋,噌噌地跳下路坎去收殓。
安文跟着那几个人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走,道路越是艰难,路上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头,得从缝隙里过。在这些大石头下面,压扁了不少车辆,小车,摩托,还有人。安文看见露在外面的衣角和半截鞋子,还有一截乌青的手臂,指头向上,微微弯曲,像是要接住什么东西。安文找到了一块纸板,从石缝里挤过去盖住那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