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般的女人用力钳住素盈的手腕，狠命摇晃她，恶声恶气地嘶吼起来：“你为什么要多事？谁都知道不要戳破，偏偏你要在东宫面前出风头。我是被你害死的——素盈，我是被你害死的！”不知她从哪里来的巨大力气，狠狠将素盈推倒在地，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丹嫔默默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又沉默了片刻，才用非常轻微的声音吩咐素盈：“你先回琉屏宫去。”
素盈倒地时用手撑了一下，手掌传来钻心的痛，眼看着深夜的宫廷将柔媛吞没，黯然道：“我不信她有心置阿槐于死地。姑姑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丹嫔直愣愣盯着灯上刚结出的一朵灯花，叹道：“巫术不可能凭空消失——东西是她送的，纸人是我这里的映荣搜出来的。要救她，只能颠倒黑白，毁了映荣。我不愿意玩弄是非。”
说完她将目光投向素盈：“你看见了——她诅咒自己妹妹还迁怒于你。这种人纵然救下来又怎样？”素盈无言以对，默默地退出流泉宫。
九月的星空威风凛凛地压在宫廷之上，亿万星辰灼灼注视着没有提灯的少女。她在暗夜里仍能凭着印象找出前往琉屏宫的路。宫廷留在体内的记忆，深刻得超过她的想象。
